教學：您該如何在「覺醒的」工作場所抵抗性別認同意識形態

我在一家極度「覺醒 (woke)」 ¹ 的大型科技公司工作。我本來沒有打算為這樣的公司工作；事實上是我所任職的公司被這家公司收購了。

這家公司，像許多美國西岸的公司一樣，將進步左派的政治理念注入其實際營運的各個層面，宣揚 DEIJ 原則 (Diversity／多樣性、Equity／公平、Inclusion／包容和 Justice／正義)。無論您對這類倡議作何感想，性別認同意識形態 ² 正是在這些大企業的資助下，已經在許多職場上牢牢站穩了腳跟。

倡議性別認同意識形態的人，隱晦地將與自身相反的信念 (即相信生理性別不可改變) 比擬作相信種族之間存在絕對差異 (即認為不同種族應該分開生活)，並藉此把一個男人可以成為女人的概念常態化。他們透過將少數種族 (讀作：受害者) 與跨性別者的身份相比擬，來實現這種常態化。雖然您會覺得這看起來很天方夜譚，但它實際上是有效的，因為這使得社運人士能夠利用社會視種族歧視為一種嚴重污名化少數種族的情況，將其強行轉化為對「跨性別女性就是女性」這種天方夜譚的全力支持。(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如此多性別 (認同) 批判 (gender-critical) 的聲音被指控是「白人女性主義」。) ³

他們知道自己正在支持一個旨在剝奪女性法律保障的運動嗎，比如女性對純女空間和純女運動的權利？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會在乎嗎？也許他們認為順應這種觀點比較容易，免得他們自己也遭受攻擊。

在任何一家公司，都很難分辨這種性別認同意識形態的佔領結果是自上而下的還是自下而上的。鑒於社群媒體上的輿論壓力，可能只需要一、兩個人對這個議題大力發聲，就能使一家公司屈從。

正是因此，我們公司的 CEO 在 10 月發表了一份支持「跨性別追悼日」(Trans Day of Remembrance) 的聲明。⁴ 如您所料，代名詞非常流行。這份聲明在跨性別議題上發出的美德信號 ⁵ 是如此強烈，讓許多人不僅僅在個人簡介的指定位置放上了他們的代名詞，還將自己的代名詞一起放在姓名欄位。當天我在遠距工作，這導致我整天都得盯著一堆人的代名詞看。我不得不說，這讓我抓狂——尤其是當男人在他們的名字後面加上 (他 (he/him)) 時。他們知道自己正在支持一個旨在剝奪女性法律保障的運動嗎，比如純女空間和純女運動的權利？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會在乎嗎？也許他們認為順應這種觀點比較容易，免得他們自己也遭受攻擊。

儘管有這種從眾的氛圍，我還是決定要發聲。鑒於我，像大多數成年人一樣需要一份工作，我決定我不想在一家公司工作時，還得隨時擔心自己的異議會被發現還可能被懲罰。在一開始就表明我的立場將能解決這個問題：要嘛我會沒事，要嘛我會惹上麻煩，但至少我會知道是哪種情況。我想說清楚，當我說我想表明我的異議時，我並不是說我希望在工作時傳講基進女性主義的「福音」⁶。相反的，我的目標是將意識形態和社會倡議從工作場所中移除，因為它們不屬於那裡。員工之間在政治和社會議題上有所分歧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因此，公司應該避免明確支持任何不受到職場禮儀規範公認的意識形態。(根據這些禮儀規範，我會很樂意使用任何人的自選代名詞。)

在我給 CEO 的信中，我並沒有拐彎抹角。我明確表示我不同意性別認同意識形態，並一清二楚地指出，我認為在工作場所推廣這種觀點相當於在公司推廣特定宗教。我還舉了在公司的 Slack 公共頻道上能被稱為社運人士行為的幾個具體案例，並說明為什麼我認為這些行為不合適。我還提供了一個願景 (雖然我承認這只是我個人的幻想)，即一家公司可以順應每個人都有自選代名詞的觀點，但不宜積極推廣性別認同意識形態。

最後，我提供了一些資源，特別是海倫‧喬伊斯 (Helen Joyce) 談論她的著作《跨性別：當意識形態遇上現實 (Trans：When Ideology Meets Reality)》的那場訪談連結。下面這段文字引用自這場訪談，我也將這段文字放進了我給 CEO 的那封信中：

作為基進女性主義者，我們太清楚這一切了，總而言之，「沒有半個人在乎女人。」這就是為什麼每一個有意願又有辦法對性別認同意識形態表達異議的人，都應該要出來發聲——他們應該為了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每個地方都大聲疾呼。

我必須承認，表達我的真實的失望和憤怒——儘管我使用了非常文明的措辭——依然讓我感覺很好。我並不期待我的這封信會帶來任何改變；確實，有鑒於任何書面資料都可能成為一樁訴訟中的呈堂證供，我假設我的電子郵件甚至不會得到回覆。而事實上，這正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什麼事都沒發生。然而，某件事確實發生了。我在信中提出的最重要的問題，公司以沉默的方式給了我答案：儘管我用書面的方式公開表明了異議，我確實可以繼續留在我的工作崗位上。這給了我信心，讓我能在工作用的個人簡介中表達我的立場，而不須放上自選代名詞，我能表明自己是一個「驕傲的性別認同無神論者」。

基進女性主義竟然需要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在這場背水一戰上面，這一點既奇怪又有些令人感到悲傷：她們實際上是在為女人作為成年女性人類的定義而奮鬥。

如果我的這個故事看起來不是一個大規模的勝利，我們得將其放在一個更大的脈絡中來看。瑪雅‧福斯塔特 (Maya Forstater) 在 3 年前因為表達對性別認同意識形態的異議而失去了工作，而她至今仍在英國法院奮鬥。⁷ 本月，珍妮佛‧塞伊 (Jennifer Sey) 辭去 Levi’s 品牌總裁的職位，因為她作為公民的私人意見是反對 新冠疫情期間的關閉學校措施，而這與「覺醒」群體的意見相左。⁸ 跨運人士和盲目支持的進步派人士明確表示，表達異議的風險確實非常高。然而，這正是為何我們需要所有不希望這種意識形態成為不可質疑的現狀的人，現在就得站出來表達她的 (或他的！) 意見。

基進女性主義竟然需要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在這場背水一戰上面，這一點既奇怪又有些令人感到悲傷：她們實際上是在為女人作為成年女性人類的定義而奮鬥。然而，如果我們在這場戰鬥都沒有贏，在其他所有的戰鬥都將永遠贏不了，因為它們都將被輕易地變成無關緊要的議題。

如果您辦得到，請發聲。即使是在工作時。

匿名作者 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