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宣稱性別制度將大幅助長東亞的窺淫犯罪

隨著全球數位性犯罪案件不斷增加，南韓儼然成為針孔偷拍犯罪 (或韓語的「몰카」，音同英文「molka」) 的世界中心──這種犯罪行為指的是使用針孔式隱藏攝影機偷拍民眾，且主要發生在洗手間、旅館和更衣室。多數受害者為女性，絕大多數犯罪者為男性，而偷拍的照片或影片經常在各種色情影片網站上大張旗鼓地販售。

令人惶恐的是，針孔偷拍影片在南韓實際上已成為主要的成人色情片類型 ¹。2018 年，針孔偷拍的問題曾引起廣泛關注，當時許多偷拍犯罪集團遭到逮捕，包括一些著名的韓國流行音樂明星。事實上，當時的問題嚴重到首爾市政府成立了一支 8,000 人的團隊 ²，每天搜索市內的公共廁所是否藏有針孔攝像頭。直至今日，警方仍然定期搜查公共洗手間和旅館房間。數萬名南韓婦女走上街頭抗議 ³ 她們每天都得面對這樣的騷擾和侵犯，以及政府並未嚴肅看待這一問題。但這問題仍然存在，而且對這些犯罪的執法行動可說是仍十分消極。南韓的偷拍犯罪問題很嚴重，但更糟糕的是，如果考量到這是一種黑數極大的犯罪；首先，隱藏的針孔攝影機難以被偵測到，因此受害者和當局甚至可能不知道某樁犯罪正在發生。

在亞洲，高科技窺淫犯罪的問題並不只發生在南韓。新加坡人也面臨著窺淫犯罪案件 ⁴ 增加的問題；在馬來西亞，國際頭條報導著女性更衣室的偷拍影片 ⁵ 在網路上販售；而在日本，當局正竭力應對、卻不願討論「裙底偷拍」和針孔偷拍犯罪案件 ⁶ 的急劇增加。「裙底偷拍」 這個術語是用來描述未經同意就拍攝他人內衣或私處的照片或影片的行為，此犯罪行為通常是使用隱藏的攝影機或智慧型手機。

近年來在台灣，尤其是在公共廁所和更衣室，隱藏的針孔攝影機和窺淫行為已經成為一個日益嚴重的問題 ⁷。這些針孔攝影機之中，有些跟指甲一樣小、已被用來攝錄和傳播偷拍他人的照片和影片，多數受害對象是婦女和女孩，而這些拍攝並未經過當事人同意。在我每天橫跨城市的火車車程中，我看到在台北一些車站放置了警告標示：提醒人們要提防站在電扶梯上遭到男性偷拍裙底，以及告知人們月台工作人員會定期檢查洗手間是否藏有錄影設備。

2020 年，台北市一名 26 歲的男子 ⁸ 上了頭條新聞。他被發現在台北市和新北市偷拍了超過 160 名婦女和女孩。受害者中有年僅 13 歲和 14 歲的女孩。他將大部分偷拍攝像頭安裝在城市中各個學校和大學的女性洗手間，他其實是非法入侵這些以生理性別區分使用者的設施。他能夠潛入這麼多的女性洗手間的事實，在此刻格外令人擔憂，因為台灣正在考慮通過一項自我宣稱性別的法案 (跨性別免術換證) ⁹，如果該法案通過，一個男子只需自我宣稱某種內在的「性別認同」，即可合法更改法定性別並進入純女空間。像他這樣的男性將得以自由且公開地進出生理女性空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一對來自中國的夫婦在台灣度假時，在位於南部的 Airbnb 住所浴室和臥室裡，發現了幾個隱藏的針孔攝影機 ¹⁰。這對夫婦對 Airbnb 的房東提起了訴訟，並對背後的問題表達關切，因為該名房東自 2014 年購買該公寓並提供給旅客住宿以來，沒人知道有多少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偷拍受害者。

去年，在台灣南部，一名男子被抓到手機和電腦上存了超過 3,000 張偷拍女性的照片 ¹¹，他使用手機和針孔攝影機拍攝這些「裙底偷拍」。而在 2021 年，一名 26 歲的台灣 YouTuber「小玉」，以一種與現代高科技相關的騷擾形式，販售亞洲知名人士、從網紅到名人、甚至政府官員的 deep fake 深度偽造 ¹² 色情影片，並因此被捕。根據估計，他從影片銷售中賺取了超過 325,000 美元 (約 1,000 萬新台幣)。

那麼台灣做了什麼來解決這個問題呢？在 2015 年 12 月，台灣通過了《性侵害犯罪防治法》。這個法案的目的是預防性侵犯罪並保障受害者的權利。該法案要求不同層級的學校提供性侵犯罪預防教育，並設立一個有執法效力去調查性侵犯罪的機關 ¹³；同時，它也為監獄內的加害者提供矯正措施和醫學治療，它也實際支持受害者並嚴懲犯罪者。

對於這些窺淫行為，包括裙底偷拍和針孔攝影機，台灣已經做出以下相應措施：

• 加重了窺淫行為以及散佈偷拍影像的刑罰。
• 增加了警方調查和偵測針孔攝影機技術的資金。
• 建立了全國性的窺淫定罪者資料庫。
• 加強了公眾宣傳，教育每個人如何偵測和檢舉針孔攝影機。

台灣政府還建立了一個由法務部調查局維護的窺淫定罪者資料庫。該資料庫的目的是追蹤已被判決犯下窺淫犯罪的個人，並向公眾提供這些資訊 ¹⁴。

該資料庫包括罪犯個人的姓名、出生日期和照片，以及有關其罪行的定罪和判刑詳細紀錄。大眾可以通過調查局的網站進入與搜索該資料庫。政府還透過此資料庫建立一個防止再犯的機制。例如，雇主可以在聘請新員工之前查詢該資料庫，曾在窺淫行為遭到定罪的人被禁止在特定領域工作，像是教育和醫護。台灣政府建立此資料庫是為了打擊國內的窺淫犯罪問題並保護公民的隱私和安全，所做出的眾多努力之一。然而，此資料庫在預防再犯方面的成效，以及可能汙名化已服完刑期的更生人的附加作用，仍然存在著爭議。

此外，市民和民間組織也藉由草根的力量來應對這個問題。例如建立發現過針孔攝影機的地點的公共地圖、組織志願者團體進行搜索和提高公眾相關意識的宣傳活動。

最近，一位朋友在社交媒體上告訴我，去網路上搜尋看看在台灣販售的針孔偷拍攝影機，我所找到的搜尋結果令人震驚。首先，當我在 Google 上輸入「台灣針孔偷拍攝影機」時，只出現了色情影片網站。這個類別似乎在色情影片網站的消費者中非常受歡迎，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這麼多高科技窺淫犯罪的受害者，會在色情影片網站上會找到偷拍自己的付費影片或照片，而這些內容也對他們造成了情感和心理層面的傷害。

很容易隱藏或偽裝的針孔偷拍攝影機，都會在像蝦皮購物這樣的熱門購物平台上投放廣告。這些廣告的宣傳照甚至包括躺在床上的情侶照片。這類廣告中唯一合乎邏輯的暗示是，購買者可以未經同意便拍攝情侶或伴侶最沒有防備的樣子。

蝦皮上的另一則廣告，展示了一個小巧、容易隱藏的攝影機和一位穿著內衣的女性。這個廣告的暗示很明確又令人感到不安。

這款價格不到 20 美金 (約 630 新台幣) 的針孔偷拍攝影機、另一位穿著內衣的女性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彎腰的偷拍照片，都在蝦皮這個網站上販售。

有些人提倡 ¹⁵ 在新加坡等國禁止出售隱藏攝影機。在其他國家，則已通過法律明確禁止製造、銷售或持有隱藏攝影機。例如韓國，製造、散佈或持有可實行窺淫犯罪的設備，如隱藏攝影機，都是違法的，違法者可面臨最高可達三年的監禁或 2,000 萬韓元 (約 18,000 美金，或 56 萬新台幣) 的罰款。

數位化的男性暴力，即數位性暴力，可能因新的自我宣稱性別立法，而大幅助長偷拍女性的犯罪案件。2021 年，台北高等行政法院做出了一項判決 ¹⁶，允許一名自稱「小 E」的跨性別生理男子在不進行性別重置手術的情況下、將其法定性別更改為女性。這是第一個未經手術就更改法定性別的案例。在那之前，除非提供性別不安的醫學診斷證明、已完成性別重置手術的證明，否則個人無法更改身分證的性別。目前，自我宣稱性別 (Self-ID) 的運動正在台灣被推動，個人只需簡單宣稱自己的內在感受，就能獲准合法更改法定性別。多篇研究 ¹⁷ 顯示，全球大多數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保留了生殖器官。改變法律以允許這些生理男性進入女性空間，意味著任何男性都可以進入女性空間，本質上這使所有女性空間都變成了混合性別的空間，這將對生理女性相當不利。

2018 年，台灣一家公共溫泉浴場 ¹⁸，將溫泉分為生理男女湯，以便顧客可以在裸體狀態下舒適地享受泡湯。但一名偽裝成女性的男子竟試圖進入生理女性湯區。該男暴露在外的陰莖嚇壞了女性顧客。在該男被護送出去以前，他還要求被稱為女性。在去年，同樣的事情發生了，一名自我宣稱為女性 ¹⁹ 的男子試圖使用非本人的身份證，進入一家溫泉設施的女性湯區，他將自己的生殖器藏在腿間。該男在當下即刻被逮捕。

婦女和女童的隱私和安全確實存在著風險。近年來，全球各地出現了許多男子異裝打扮或自稱跨性別、以便進入女性洗手間和更衣室進行不當的行為 ²⁰。許多女性擔心，那些經常不擇手段接近脆弱的婦女和女童的男性性掠奪者，將會濫用自我宣稱性別的概念並利用跨性別免術換證的制度。事實上，他們已經在這樣做了 ²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