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統計數據誰都不准研究

作者瑪麗·哈靈頓 (Mary Harrington) 是英國媒體 UnHerd 的特約編輯，她在 2023 年出版了《反對進步的女性主義 (Feminism Against Progress)》一書，書中認為工業革命後的各種技術使女性的身體、親密關係和生殖能力更容易被商品化，尤其現今所謂「進步」的論點並無造福多數女性，呼籲女性主義者應對「進步」保持懷疑。

又一天，又一份新的研究報告顯示，半數跨性別囚犯是性犯罪者。

這份報告的數據是透過美國的《資訊自由法》要求威斯康辛州懲教署在 2022 年公開的內部紀錄，當中顯示在所有威斯康辛州監獄中，共有 161 名自稱跨性別的生理男性，其中 81 人 (50.3%) 是性犯罪者。

這個數字在英語系國家中得到證實。在 2017 年，英國女性團體「女性要公平競爭」(Fair Play for Women) ¹ 透過英國的《資訊自由法》要求相關部門公開內部資訊，而該筆數據顯示英國監獄中大約半數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囚犯，都是性犯罪者。

這只是一時巧合嗎？還是因為這個樣本太小，所以整個統計數據有誤導人的嫌疑呢？英國 BBC 的「事實查核」團隊想盡辦法讓上述說法看起來合理。但接下來幾年裡，從整個英語圈獄政部門得到的數字，也與 2017 年的英國獄政報告驚人地一致：

• 今年稍早公布的加拿大獄政數據顯示，將近一半 (44%) 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囚犯是因性犯罪而入獄。
• 美國女權運動團體「維持純女監獄 (Keep Prisons Single Sex)」提供的美國聯邦監獄局數據，顯示美國各地監獄共有 47% 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囚犯是性犯罪者。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50% 跨女囚犯是性犯罪者的這個數字，有力地反駁了跨運人士的主張，他們宣稱跨性別女性在各方面都等同女性。2022 年英國人口普查報告顯示，262,000 人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約佔 0.5% 總人口。與此同時，儘管女性佔全體人口數的一半，因性犯罪而入獄的英國女性，總數還不到 150 人。

如果跨性別女性真的與女性沒有任何區別，那他們應該就不會出現在英國性犯罪者的統計數據中。事實上，如果是兩者真的沒有區別的情況，你就會認為大多數跨女囚犯都是因為偷竊或沒繳電視執照稅而入獄，你知道的，現實的女人會犯的罪就是這些。

但我們所看到的跨女犯罪數據不是這樣。例如這篇分析所示，在 2019 年登記為女性的性犯罪者總人口中，屬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約佔 38% ²：如果這是跨性別人數的代表性比例，這個數字絕對高於您的預期，更不用說和女性中的性犯罪者比例相較了。

反之如果你接受跨性別女性是男人這個瀆神的前提，那麼這個數字看起來就比較相襯了。整體而言，性犯罪者幾乎都是生理男性：不同報告的數字有些許差異，但通常都落在 90% 左右。現在在英國，性犯罪者約佔監獄總人數的 18%：截至 2021 年 9 月，共有 11,873 名性罪犯。因此，若其中約有 60 人自我認同為女性，則約為 0.5%：與英國跨性別人口的佔比一致。

那這樣我們可能會說：好吧，我們這就承認跨性別女性是男人，那麼這個數字就沒有那麼讓人震驚了吧？因為一部分的男性不幸地成為性犯罪者，因此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男性中也有一部分是性犯罪者。當然由此我們必須承認，將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男性罪犯關在女子監獄而非男子監獄，是錯誤的政策：現在這項錯誤的政策仍在無數法務部門施行，並常常帶來荒謬的結果。

即便將這個有上下文解釋 (對於跨性別活動家來說已是異端) 的溫和立場納入考慮，仍無法解釋為何極多跨性別罪犯是性犯罪者。如前所述，性罪犯占英國監獄囚犯總數的 18％，但性罪犯在跨性別罪犯中一直都占 50％左右。即便接受了那個被視為瀆神但卻屬實的前提，即跨性別女性是男人，也就是如果跨性別的身份認同對罪犯的特徵沒有影響，那你應該會預期更高比例的跨性別者是因為竊盜 (佔監獄囚犯的 29％) 或毒品犯罪 (21％) 而入獄。

但我們看到的情況並非如此，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麼多正在服刑的跨性別囚犯是因性犯罪而入獄呢？在所有可能讓一名男子違法並鋃鐺入獄的原因中，為什麼那麼高比例的自我認同為異性的男犯人，竟然是強姦犯、戀童犯之類的呢？

我可以想到一些假設，其中大多數甚至比聲稱跨性別女性是男人更瀆神。例如，可能對於某些人來說，「成為」異性是對性別規範的終極挑戰。如果你喜歡挑戰性別規範，那麼你也會喜歡挑戰其他規範 (例如知情同意或對象年齡)。

或者，幻想變性性興奮 (autogynephilia) ³ 實際上並不是被「揭穿」，而是一種真正的性偏離 (paraphilia) ⁴ ──換句話說，至少對於一些自我認同為跨性別的生理男性來說，他們的身份認同就是一種性戀物癖。性偏離者常會聚集成群，這意味著如果一個人有一種戀物癖，那麼他們可能還有其他戀物癖。而且就像挑戰性別規範一樣，有些類型的戀物癖在不違反法律的情況下是無法實現的。

也許這個解釋聽起來更天真。這只是一種針對性工作者的恐跨壓迫嗎？去年一份關於英國司法部數據的報告顯示並非如此。2022 年，英國監獄有 97 名跨性別囚犯，其中 44 人是因強姦罪入獄，另有 14 人是因與兒童有關的性犯罪而入獄。這些罪犯並不是在社運神話中遭受多重壓迫的街頭烈士。

或者也許 50% 跨女囚犯是性犯罪者的統計數據，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古怪的數字。 例如，既是跨性別又是性掠奪者的人，可能由於某種原因異常不擅長躲避警方查案。我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讓警方懷疑一個看起來像 (例如說)「麗莎」‧豪斯威爾 (Lisa Hauxwell) ⁵ 的男跨女，但也許這對你來說就是所謂跨性別恐懼症。

無論真正的解釋會是什麼，要發現真相就需要進行正確的社會學、犯罪學和心理學研究。如果學術自由仍然存在 (如果它曾經存在的話)，犯罪學家和其他社會研究學者就會進行這項研究。但不幸的是，這個學術體系中的絕大多數人，長期以來一直默默地專注於不假思索地為進步意識形態背書。而且，這些學術研究機構也越來越明確地將任何不願意正式替這種世界觀背書的人排除在外。

而對這種世界觀來說，跨性別者是一個神聖的種姓階級。因此，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在整個英語圈中，跨性別囚犯總人口的性犯罪者比例竟如此之高。但我們絕對不能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