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前塔維斯托克職員成立未註冊性別診所，引來健康監督機構密切調查

在惡名昭彰的塔維斯托克中心 (Tavistock) 被英國國民健保署 (NHS) 下令關閉後，一群該院前員工成立了全新的私人性別認同診所，且未經註冊便開始營業。英國照護品質委員會 (Care Quality Commission, CQC) 已經介入，並展開嚴密調查。

根據星期日郵報 (The Mail on Sunday) 報導， Gender Plus 這家充滿爭議的新診所目前僅提供諮詢門診，但未來可能將前來求助的孩童與青少年轉介去進行性別重置手術或荷爾蒙療法。但目前他們面臨兩個主要問題：一是該院有大量職員出身於塔維斯托克中心，二是他們尚未向 CQC 註冊。

Gender Plus：未經註冊的塔維斯托克 2.0

Gender Plus 接近半數的職員都曾任職於塔維斯托克中心的性別認同診所。該院曾是唯一一間英國國民保健署 (NHS) 設立，以協助性別不安青少年的診所。但從 2010 年代起，就陸續有吹哨者揭露，該院草率開立青春期阻斷劑給上千名青少年，改變了他們的人生。也有曾在塔維斯托克接受治療的患者也陸續站出來，表示他們後悔變性。2022 年，由 NHS 委託的兒科醫生顧問 Hilary Cass 在審查報告中指出塔維斯托克提供的服務對兒童來說「並不安全」，於是該院被下令關閉。

但 2023 年 6 月，塔維斯托克的前員工卻成立了新診所 Gender Plus ，並在倫敦、伯明罕跟都柏林設立辦公室。他們在官網 (https://www.genderplus.com) 上，介紹自己「為兒童、青少年以及年輕成人，提供由專家進行的性別評估」。如果患者需要，他們也提供轉診服務給進行荷爾蒙療法跟性別重置手術的臨床醫生。

據了解，該院一次性別評估面談 (一小時) 索價 275 英鎊 (折合新台幣 11,120 元)。未滿十八歲的患者建議進行總共六個小時的「全套諮詢」，也就是 1,650 英鎊 (新台幣 66,706 元)。不過，引發醫界關切的部分在於，該院大部分的諮詢都是透過 Zoom ，以遠端方式進行。

Gender Plus 的醫療總監， Aidan Kelly 博士，曾在塔維斯托克工作五年直到 NHS 命令他們關閉，網站上描述他在「在評估性別認同需求上有專業技能，並推薦性別肯認的醫學療法」，以及「對於關懷質疑自身性別的人們充滿熱情」。

除了他之外，另外有六名職員也曾任職於塔維斯托克。其中一位 Igi Moon 甚至曾語出驚人，表示男女二元性別論是「殖民主義的遺緒」。此外，Gender Plus 網站上宣稱他們正要成立「附設的荷爾蒙療法診所」，並由 Paul Carruthers 統籌。Carruthers 從 2015 年起就在塔維斯托克工作。此外，儘管網站上列出的雇員中有八位有「 Dr. 」頭銜，但當中沒有人是英國醫學總會 (General Medical Council, GMC) 登記在案的執業醫生，僅有心理學的博士學位。

【註：英國醫學總會是歷史悠久的英國慈善團體，負責所有執業醫生的執照發放和驗證。如果沒有在 GMC 註冊並獲得執業許可，就不能在英國執業或進行任何醫療行為。】

照護品質委員會介入調查

除此之外，Gender Plus 還有個問題：他們未向照護品質委員會 (CQC) 註冊便逕行開業，而照護品質委員會負責監管英格蘭醫療服務提供者。這引起了該組織的官員注意，並針對其業務內容展開調查。根據照護品質委員會內部消息來源指出，註冊團隊已根據 Gender Plus 的官網資訊，認定該院是未註冊的醫療提供者，並將此案移交至執法團隊，以進一步審核。接下來，執法團隊將會釐清 Gender Plus 是否需要在開張之前，就向監管單位註冊。對此，Gender Plus 發言人表示經營團隊已向 CQC 澄清，他們提供的整體心理社會服務，包括性別、心理健康和神經發育評估和支持不屬於 CQC 的管轄，因此不適用於 CQC 的註冊範圍。但如果未來我們需要提供相關服務的話，我們一定會註冊。」

發言人並進一步補充，該院的醫療保健、心理健康和神經發育專家團隊接受轉診來的兒童、青少年和成人，以幫助解決「大量的未滿足需求」。CQC 表示，他們不會進行刑事調查，但「如果有新資訊跟合理理由，讓我們懷疑當中有犯罪行為，我們會考慮採取適當行動。」

批評與質疑

塔維斯托克的「肯認」(affirmative) 療法之所以惡名昭彰，是因為他們忽略了一件事： 想變性的兒童中有高達 97.5 % 有自閉症、抑鬱症，或其他心理問題。除了性別不安之外，這些因素都有可能導致他們不快樂。

曾在塔維斯托克任職，後來成了 NHS 吹哨者的精神科名醫 David Bell 表示，他很驚訝 Gender Plus 居然不認為醫療團隊裏需要有心理醫生，畢竟「青少年的性別認同問題經常伴隨著其他的心理障礙，所以全面的精神評估和心理檢查才至關重要。」

而執業二十七年，並長期關注性與性別議題影響的小兒科醫生 Louise Irvine 表示：「Gender Plus 顯然不只雇用塔維斯托克員工，還想要繼續那套經不起科學驗證的肯認療法，完全沒有想過這就是他們被勒令關閉的原因。」「這家診所甚至沒有在 CQC 註冊。那麼病患跟家長要怎麼知道他們能得到安全有效的醫療服務？」

由家長、專家組成的組織，像是 Genspect 與 跨性別趨勢 (Transgender Trend) 也站出來批評 Gender Plus 試圖延續塔維斯托克的性別肯認護理模式，並且沒向 CQC 註冊的事實。「跨性別趨勢」的創立者 Stephanie Davies-Arai 更直言，這種據意識形態提供的醫療服務，跟塔維斯托克一樣對兒童有害。

跨性別兒童家長團體 Bayswater Support Group 則表示，「Gender Plus 在向 CQC 註冊前就已經開始營業，所以他們不受監管。這簡直像是塔維斯托克 2.0，實在很難相信他們會依照 Cass 博士的報告循證改革。」

小兒科醫療顧問出身的保守黨議員 Caroline Johnson 也表示，「在健保署改善兒童照護品質，並保護這些脆弱的族群時，新成立的私人『診所』不但沒有醫療顧問，而且還雇用了大批塔維斯托克原班人馬，實在很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