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4 月 13 日，英國皇家兒科與兒童健康學院 (RCPCH) 前院長希拉蕊·卡斯 (Hilary Cass) 完成了英國國民保健署 (NHS) 於 2020 年委託她對塔維斯托克中心 (The Tavistock Centre) 的性別認同發展服務 (GIDS) 的獨立評估報告。報告結果指出該中心的醫療服務不但未能幫助到 18 歲以下的青少年，甚至壓迫質疑這套治療方式的專業人士，使他們不敢公開質疑與檢驗這套在該中心內行之有年的性別肯認療法。
性別護理品質的惡化源頭：令專業人士不敢公開討論的有毒風氣
卡斯博士表示現行提供給 18 歲以下的青少年的性別肯認護理品質「不合格 (inadequate)」，並指出變性領域的有毒風氣讓許多專業人士不敢公開討論，進而影響相關證據的品質與數量，致使照護品質下降。《卡斯報告》(Cass Report) 並不否認荷爾蒙療程能夠改善成年者的性別不安症狀。儘管長期來看仍可能帶來問題與副作用也會造成不可逆的結果，不過整體而言仍然利大於弊。不過，這在青少年身上是另一回事。
卡斯博士接受 BBC 採訪時，提到沒有足夠證據支持性別肯認療法中的青春期阻斷劑，是否能夠被安全地用來「暫停」性別不安的青少年的青春期，讓他們通盤考慮之後要不要變性。僅有一份荷蘭的研究主張這種藥物可能會改善某一小群性別不一致 (gender incongruence) 的兒童的心理健康。接著在臨床實驗結果出爐之前，青春期阻斷劑就被廣泛開立給年輕的患者使用。儘管 NHS 已經不再開立青春期阻斷劑給患者，但仍有私人診所持續開立此種藥物，另外蘇格蘭國民保健署也尚未喊停 1。而性別肯認療法常用的社會性性別轉換 (即只更改自選代名詞、改名、打扮等) 也沒有證據支持這會對青少年的心理帶來正面或負面的影響。
青少年與孩童需要的不見得是性別認同發展服務，而是心理健康評估
卡斯博士更進一步指出，為青少年提供這種可能會徹底改變人生的治療，卻不持續追蹤調查是很不尋常的。她在報告中建議 NHS 應該要設立機制，徵求這些接受治療的青少年的同意，並定期追蹤他們後續的發展。
與此同時，健康大臣維多利亞．阿特金斯 (Victoria Atkins) 也投書《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表示她無法繼續忍受這種「將保密跟意識形態看得比證據和安全更重要的文化」，她也抨擊性別診所拒絕合作追蹤 9 千多位在 2009 到 2020 年間、於該中心接受治療的青少年成年後的狀況。
而卡斯博士也提及 NHS 應當提供這些性別不安的兒少更好的照護品質，要有區域醫療中心的代表組成團隊，來監督這些從業人員的倫理、訓練，並確保所有人都能得到高品質的實證護理 (evidence-based care)。換而言之，應該要意識到被轉介過來的兒少需要的不見得是性別認同發展服務，而是心理健康評估——因為他們真正的問題可能是未確診的自閉症、憂鬱症，焦慮，或其他心理問題。
「質疑這一切的人很容易在社交媒體上被出征，辱罵，或著遇到其他更嚴重的霸凌行徑。」
卡斯博士表示：「在醫療保健領域很少有專業人士會噤若寒蟬至此，但質疑這一切的人很容易在社交媒體上被出征、辱罵，或著遇到其他更嚴重的霸凌行徑。」
多年來《哈利波特》的作者 JK 羅琳便因為不贊同跨運人士的論點而遭受各種騷擾、謾罵，甚至被飾演原作改編電影主角的演員們貼上「恐跨」標籤。智庫員工瑪雅·福斯塔特 (Maya Forstater) 也因認為人類不能改變生理性別而丟了工作。卡斯博士本身也因為被委任這起調查，而有人身安全之虞：根據《衛報》(The Guardian)，卡斯與研究團隊的電子信箱被大量的謾罵與污辱郵件塞爆，也被安全顧問建議最好不要搭乘大眾交通運輸工具。
因為安全上的顧慮，卡斯表明不會參與 NHS 近期對成人性別認同服務的同等級審查。但仍然有跨運意識形態的支持者試圖詆毀卡斯與研究團隊的努力：工黨專攻 LGBTQ+ 議題的下議院議員道恩‧巴特勒 (Dawn Butler) 聲稱他們為了做出反對性別肯認護理療法的結論、故意排除了 103 份相關研究。
卡斯博士隨即澄清，她委托約克大學 (University of York) 的研究團隊看過這 103 份研究，並進行了兩項系統性的文獻回顧。在針對兒童使用青春期阻斷劑方面，他們分析了 50 份研究報告，將其中 24 份中等品質跟 1 份高品質的研究納入報告中。在兒童使用異性荷爾蒙的部分，研究團隊分析了 53 份研究報告，並將其中 33 份中等品質跟 1 份高品質的研究納入報告中。雖然巴特勒隨後為自己「可能誤導了其他議員」致歉，卻聲稱自己也是被提供這個資訊的 LGBT 組織「石牆」(Stonewall) 誤導，並堅稱《卡斯報告》被「反跨」團體挾持 (hijack)。
「石牆」長久以來都在倡導讓兒少使用青春期阻斷劑，甚至試圖壓制那些提出警告的聲音。2018 年 2 月家長團體「跨性別趨勢」(Transgender Trend) 製作了一份本於實證的性別教育資源，旨在提醒教師們需謹慎面對學童的性別不安症狀，因為侵入性的治療一開始就幾乎無法停下且目前仍缺乏這些療法對兒童的長期影響的研究。但「石牆」卻在社交媒體上譴責這份資源「很危險」，有證據指出他們還透過地區教育官員對學校施壓、扼殺教育人員對於跨運的辯論。
最終版的《卡斯報告》於 2024 年 4 月 9 日發布，而蘇格蘭國民保健署已於 19 日宣布未來不再開立青春期阻斷劑給 18 歲以下的新患者。另外，比利時跟荷蘭在此份英國報告公布後，也開始質疑起青春期阻斷劑。 ↩︎
相關連結
- Hilary Cass: Weak evidence letting down children over gender careBBC News(備份)
- Gender medicine ‘built on shaky foundations’, Cass review findsthe Guardian(備份)
- NHS bosses ordered to reveal fate of 9,000 young transgender Tavistock patientsThe Telegraph(備份)
- Cass review: Health secretary criticises gender care 'culture of secrecy'BBC News(備份)
- J.K. Rowling Won't Forgive Harry Potter Stars for Trans StanceThe Hollywood Reporter(備份)
- Stonewall tried to silence warnings of weak evidence for trans healthcareThe Times(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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