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疾管署被指控「模糊政治與科學」，竟稱男跨女可安全哺乳，卻未提及對嬰兒造成的健康風險

美國的衛生部門官員遭受批評，因為他們在疾管署的網頁提倡男跨女進行哺乳卻不提及對嬰兒的風險。在一個名為「健康平等注意事項」的章節，宣稱「任何人都不需要經過生產就可以哺乳」。另一個問與答的章節提及胸部手術，問：「做過胸部手術的跨性別父母是否可以哺餵他們的嬰兒？」答：「家庭或許會需要催乳藥物的幫助。」但醫師們告訴《每日郵報》(Daily Mail)，疾管署應該有責任揭露男跨女哺乳缺乏相關研究及其潛在風險。疾管署並未回應《每日郵報》的提問。

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在 2004 年出版的建議中明確反對將多潘立酮用於增加乳汁產量，並將其視為試驗中藥物。這種藥物會進到乳汁當中，可能導致嬰兒心律不整。

保守派醫師團體「美國內科和外科醫生協會」(Association of American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的珍．歐立恩醫師 (Dr Jane Orient) 告訴《每日郵報》：「這些哺乳的男跨女使用各種仿單標示外使用的荷爾蒙藥物，我們不知道這對孩子長期的影響是什麼。」仿單標示外使用 (off-label use) 指的是把藥物使用在未經核准的適應症、年齡層、劑量、或給藥途徑。她說：「很多人在強推藥物的仿單標示外使用，這變成非常政治化的議題，以至於你可以為了達成政治目的而不擇手段。」歐立恩醫師補充：「疾管署有責任去談論這個健康的風險，但他們棄之不顧。」

疾管署有個網頁清楚建議任何不曾生產的人可以在特殊情況下替嬰兒哺乳，並且提到有些家庭更喜歡稱之為「體乳餵食」(bodyfeeding)，而不提及乳房或胸腔。它提出五項跨性別家長會需要的幫助，包括：最大化產乳量、補充經過殺菌的捐贈人乳或是配方奶、引發產乳的醫療措施、避免減少產乳的醫療措施。疾管署頁面並補充：「與跨性別家庭合作的醫護人員應該要熟悉性別轉換的醫療、情緒與社會層面，以提供以家庭為中心的最佳醫療照顧，並符合嬰兒的營養需求。」

男跨女採用的泌乳方法稱為紐曼－高得法布方案 (Newman-Goldfarb protocol) 。這個方法使用避孕藥提升雌激素的濃度，使用擠乳器物理刺激乳房，加上止吐藥多潘立酮去模仿懷孕與生產的荷爾蒙變化。其他藥物包括止吐藥美多普胺、強心劑毛地黃製劑、抗精神病藥物氯丙嗪，還有其他已知可以提升泌乳激素的鎮定劑。為紐曼－高得法布方案偏好所使用的多潘立酮副作用包含心悸、肌肉痙攣與憂鬱症。多潘立酮在英國是合法的，用於治療胃部症狀，但在美國並未通過食品藥物管理局的許可，因為它可能導致心律不整、心臟驟停，若經由靜脈注射更會導致猝死。

珍妮．甘博教授 (Professor Jenny Gamble) 是英國考文垂大學的助產士學專家，她說最新的研究顯示男跨女產生的乳汁組成類似女人使用藥物引發泌乳的乳汁，近似於「成熟乳」。自然產生的母乳有三個階段：初乳、過度乳與成熟乳，提供嬰兒不同階段所需的營養。成熟乳不同於初乳，初乳具有高度營養，包括蛋白質、維他命與抗體，可以保護新生兒免於感染。目前關於男乳的營養價值沒有科學的共識。最新一項研究在 2023 年發表於人類泌乳期刊，發現男乳包含與成熟乳相似濃度的乳糖、蛋白質與電解質，該研究僅一位受試者，同樣是使用多潘立酮刺激泌乳。其他專家呼籲對於長期影響要有更多研究，包括對男跨女跟嬰兒雙方的影響。目前僅有個案研究，缺乏大規模的研究數據，因此發現相當有限。2018 年正式發表的第一個男乳個案研究，由兩位專家共同監管，一位是紐約跨性別藥物與手術中心的萊斯曼醫師 (Dr Tamar Reisman)，一位是服務於紐約西奈山伊坎醫院跨性別中心的高斯登 (Zil Goldstein)，病患自加拿大取得美國沒有核准的多潘立酮。

譯註：關於高斯登的頭銜，他的 LinkedIn 頁面上寫他受過進階護理訓練，是執業護理師與公衛博士候選人，同時是一位非二元性別男性，但並非醫師或是博士，因此《每日郵報》報導中的 Dr. 頭銜應為誤植。